潛。無溺

>此為朋友為了打發我的無聊時間而出的三題寫作(仿造文學少女)

>題目為"獅子/櫃子/鏡子"

>清水，微BL吧(?)XD

>全篇用手機打的真是累啊(笑)...正文開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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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在放學前，可別死了啊。」

——有著嘲謔的笑的那句話後迎來的世界是全然的黑。

少年在櫃子內瑟瑟發抖著，即便現在是炎熱的盛夏，身體卻像是赤裸地站在雪地中，寒到骨子內，就連心也仿佛被冰凍似的。

如同毒斑攀爬全身的瘀傷啃蝕皮膚引來灼熱的痛，少年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，喘息聲在狹隘的黑色空間中更顯突兀。

「放我……出去……」喉間僅能吐出支離破碎的話語，嘶啞的像是最後的掙扎。少年的手無力的扶上櫃子的門，縱使他清楚的知道，這扇希望的門只能從外面開啟。

「有沒有…人…」即便是黑暗中，少年仍能感受到羞惡的淚水炙熱的盈滿了眼眶「救我…」

——伴隨著奪目的白色強光，少年的手感受到衣物的柔軟觸感。

「…你為什麼在鐵櫃裡。」打開櫃門的人聲音低沉，話語中沒有多餘的情緒。就連原本的問句，也被他說的像句直述句。

由於突如其來的強光，少年還未看清來人的臉龐，但是那頭耀眼如光的棕黃色頭髮立刻攫奪去少年的目光——宛若獅子一樣。少年想。

「…還有，能不能不要再抓著我的衣服了，會皺掉。」

聽到這句話少年才回神過來，趕緊鬆開手道歉。

「抱歉、抱歉…」

而那人也不以為意，轉身便往櫃子旁的地面坐下，打開隨身攜帶的束口袋，拿出了麵包和牛奶開始進食。

少年呆愣了看了他一會，心覺他長的好高大啊…而且似乎兇兇的樣子啊。但畢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。

於是少年緩慢的爬出櫃子，整理下自己的襯衣後，站到他身旁。

「十分感謝你救了我。」少年露出溫和的笑，

「…不小心的…」那人抬起頭，面無表情「我原本想把書包丟在裡面，但沒想到有人。」

「看你的衣服還沒有學號，你是新生嗎？」少年依舊是溫和的笑，眼睛瞇成一線。

那人望著他點了點頭，沒停下吃飯的動作。

「那我是你的學長哦，我叫三子 泉，請多指教。」

而那人的目光停佇在三子身上為數不少的瘀青。

「…三子學長，你被霸凌了嗎。」

那人的話令三子一陣慌張。

「霸、霸凌什麼的、沒那麼誇張啦…！」三子連忙辯白「只是……在玩遊戲罷了。」

——既然是遊戲，那你為什麼表情要那麼哀傷呢。那人心想。

而三子也坐到他身旁，重新掛起笑。

「那學弟怎麼稱呼？」

「我……？」那人頓了頓「獅子。」

「哈！？」三子還以為自己聽錯「真假？」

「……大家都這麼叫我的。」那人看來有點彆扭地把目光別開，引來三子輕笑。

「那…獅子學弟，請多指教。」三子微笑著伸出手「今天謝謝你幫了我。」

獅子默默望著三子，然後握上那隻手。

***

由於之前有被關在鐵櫃的經驗，三子泉應該要對那間廢棄的教室敬而遠之才對，不過如今他卻滿期待在每天中午去那裡，因為——

「啊，獅子學弟，你來的好早。」三子望著吃完一半麵包的獅子，笑著將門帶上。

「…學長今天比較晚。」獅子將牛奶的瓶蓋扳開「發生什麼了嗎？」

獅子之所以這麼問，是因為這間教室和三子所屬的二年級在同棟樓，而自己所屬的一年級在隔壁棟。自從知道自己都會躲在這邊吃中飯後，這位學長每天都會在這裡等他。

雖然躲進這間教室吃飯是為了躲避人群，不過他倒還不討厭這個有著溫和笑容的學長。

不過學長卻絕口不提那天被關在鐵櫃的緣由，或許是私事……他想自己也不該多問，於是就像是得過且過的度過這每一天。

「欸……朋友約我放學後玩個遊戲。」三子笑的有點古怪「不過我…不大想玩吶！」

「…既然不想，就別去啊。」

「欸，學弟說的倒簡單。」三子坐在獅子身旁，勾上他的肩「朋友的約很難拒絕耶。」

「…那就別交朋友。」獅子認真的說，

這回答令三子一愣，然後大笑。

「哇，獅子你這樣不行哦！學長我跟你說，交友是很重要的，為了將來你可以和這社會接軌……」

看著專注的和自己解釋的三子，獅子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。

***

獅子並不擅長與人交際，加上自己本就高大，又面無表情，營造出兇狠的形象，朋友也屈指可數。而且由於父親調職，高中更沒一個舊識，雖然他自己不是特別在意，但是能夠每天和三子說說話，他也覺得是件好事。

想到中午學長和他說明交友的好處說的手舞足蹈，甚至忘情的講到上課鐘聲響起才慌張的道別。

他發自內心覺得學長可愛極了。

放學時黃昏的夕陽落在走廊地面上有種波光粼粼的幻覺，獅子不禁想到學長的眼睛。當自己打開那櫃子時，學長的眼睛就像這樣閃閃發光。

——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很想見他的慾望。

「…學長的班級在哪呢。」

「欸—？所以你上次是怎麼從櫃子裡出來的啊？」問話的少年語氣輕鬆，站著的姿勢俯下身，動作帶有小小的壓迫。

「……也沒什麼啊。」只有三子坐著，而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愉快起來。教室內的其餘四人都圍繞在自己身旁，仰視的角度令他緊張。

「我說啊應該是三子他有特異功能！可以從密閉的鐵櫃中逃脫，就像魔術一樣哈哈哈。」站著的另一人開口說，雖是笑了，但他的表情卻一點感受不到任何開心的樣子，令三子打了個寒顫。

「不是特異功能啊……」三子原本不想把獅子也扯進來，但他實在不知道不老實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麼「有學弟幫我打開的。」

「欸…？」俯下身的那人微微瞪大雙眼，嘴角勾起笑，但下一秒他表情憤怒的往三子的桌上搥了一拳，嚇的三子全身縮上了椅子。

「我說三子，你知道我們陪你玩這遊戲的用意吧？」

「……知道。」

「懦弱的你來找我們，希望我們能和你做朋友，鍛鍊你讓你也能變得強悍，我們有拒絕嗎？」

「……沒有。」

「我們利用遊戲訓練你，有哪一次嫌麻煩了嗎？」

「……沒有。」

那少年的手輕拂上三子的臉龐，然而卻只讓三子覺得噁心厭惡，但他無法動彈。

「很好。那我們把你帶到廢棄教室是為了什麼？」

「……為了訓練我獨立。」

少年因為滿意的回答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於是他語氣更柔的繼續問，

「那我們打你是為了什麼？」

「……為了讓我有強健的體魄。」

「把你關進鐵櫃呢？」

「……為了訓練我的膽量。」

「哦？沒想到你都知道嘛。」少年的臉和三子近在咫尺，鼻息噴吐在三子的臉上，但三子目光低垂不敢直視。

「喂…你看我啊。」

三子依舊沒有動作。

「三子泉，看我。」

三子深吸了一口氣，與他四目相交，卻在那人眼中望見了更恐怖的絕望。

「我們為你做了這麼多，你竟然是這樣回報的嗎？哈？你說話啊！！」

最後的話語幾乎是用吼的，少年拽著三子的耳朵，也不顧三子已經低聲啜泣。

「對不起…對不起…」

「嘛…這就是人稱的霸凌…沒錯吧…」後門方向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，三子不敢置信的望向來人。

「嘖，這傢伙好高，是三年級的嗎？」

「是學長啊……事情麻煩了。」

「…白痴，你仔細看，學號是新生的學號啊。」

站著的人窸窸窣窣的說著，而三子發現獅子的目光自出聲後沒離開過自己。

「獅子……」三子喃喃道，而少年微笑著鬆開手，直起身子。

「獅子…學弟？」少年叉著手，笑的無害「我們正在玩個遊戲呢，外人可無法參加哦。」

「名叫霸凌的遊戲嗎。」雖然獅子平常總是面無表情，但此刻連三子他也感受的出來——獅子的憤怒。

「嘛，你要這麼稱呼也是可以。」少年仰頭，像是做暖身般扭了扭雙肩後，揚起挑釁的笑「要一起玩嗎？」

聽到少年的話後，其餘三人也點了點頭，開始往獅子的方向緩緩移動。

***

三子不知為何突然回想起很遠的從前，自己的童年。

記得那時，放學的教室內跑進一隻小狗，土黃色的毛色，睜著圓滾滾又無辜的雙眼，惹來女孩們一陣驚喜，紛紛上前和它玩耍。

不料班上本在睡覺的孩子王被女孩尖銳的嬉笑聲驚醒，一個盛怒下便追著小狗喊打，女孩們嚇的驚慌失措，有的走避，有的急著去報告老師。

——沒有人向前制止那人的行為。

四人將獅子團團圍住，手上或拿球棒或拿椅子，相對獅子赤手空拳。

教室內狹窄的空間，獅子一面閃躲，一面揮拳對他們攻擊。

球棒的重擊聲令三子閉上眼不敢直視，他聽見有人嘲諷的說，你這身子感覺很耐打啊，快起來。

他終究沒有勇氣去阻止孩子王的行為。

老師趕來，阻止了孩子王的暴力行徑，小狗撿回了一條命，然而卻終身跛著一條腿。

眼淚從年幼的三子眼中奪眶而出。

要是自己能更勇敢一點就好了。

要是自己能更有力量就好了。

他如今才略為知曉那樣的眼淚名叫悔恨。

縱使自己從小就因軟弱而飽受欺凌——他仍希望自己能夠，保護比自己更弱小的生命。

當三子再次睜眼時，有兩人已倒臥在地，而獅子半跪在地，情緒高昂的少年和他的夥伴冷笑著，高舉的武器眼看就要猛力揮下——

「鏡，住手。」三子發出令自己都訝異的冷靜聲音，而少年和夥伴驚訝的回頭，獅子趁這當下給另人來個足以昏厥的爆頭。

教室內只剩三人還清醒著。

被喚作鏡的少年回神後哈哈大笑得過分，獅子本想主動攻擊，卻意外發現少年戒備的神情絲毫未減。

「三子…你是腦袋壞了嗎？」鏡輕蔑的看著緩緩從座椅上起身的三子，「等我解決完這學弟後之後就輪到你啊，不用著急。」

「你覺得很有趣嗎…這樣…」三子低著頭這麼說，而內心有股情緒持續高漲。

「啊啊…算是得到一點生活上的小樂趣吧？」鏡搓揉著自己的手指說「尤其是你啊，三子。」

「做什麼事都很天真很投入，別人說什麼就傻傻的相信，明明就弱的要死偏偏想要成為英雄…真像個笨—蛋—啊。」鏡的笑容因狂妄而扭曲著「欺負你這種人總令人覺得格外有趣呢。」

「不准你嘲笑三子學長！」獅子低吼完，拳頭就這麼送上前去，而鏡側身躲開後又展開攻勢。球棒即將揮落之際，三子突然從鏡的身後將其抱住。

「欺負弱小——絕對不允許！」三子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出這麼一句話，他不會攻擊，更遑論打架，但他知道不能讓學弟受到傷害……！光是這個想法就令他激動得眼淚盈眶。

「…！？做什麼啊！？」鏡似乎也嚇了一跳，而這當下獅子把握住機會，給他的頸部一記手刀。

教室恢復成一片死寂。

夜的帷幕不知何時拉上，帶來光明的是走廊上自動開啟的電燈。

響徹全校的廣播催促著學生快快回家。

「三子學長…你還好嗎。」

獅子的擔心在臉上表露無遺，縱使語氣還是一慣的直述句——三子眨了眨眼不禁笑了出來。

「這次啊…又多虧獅子學弟你救了我呢。」

「不…三子學長也救了我。」獅子擺出剛剛三子熊抱鏡的姿勢，令三子羞紅了臉。

「啊…那是一時情急才會…」三子解釋的不明不白，而獅子微笑著點了點頭。

「我們回家吧。」

「咦……那鏡他們怎麼辦。」

「…我不想理會這樣的學長。」獅子一臉嫌惡，惹來三子一陣輕笑。「他們要是敢再欺負學長的話請和我說…我會保護學長你的。」

——啊啊，反而變成了要被保護的人了呢。三子悶悶的想，不過自己這次真的踏出了不算小的一步了呢。

這次的眼淚，可以姑且把它當作是勇氣的眼淚可以吧？

「那……把他們扶坐在地上吧…這樣倒著也不好。」三子如是說，獅子雖有點不願，但也妥協地一起幫忙，畢竟昏厥的人可是重的可以。

「三子泉，你果然很有趣呢。」

當三子扶起鏡坐起時，耳畔響起這番低語。三子反射性的望向鏡的臉，他的眼沒張開，可嘴角掛著一抹微笑，但三子卻感受不到如同從前的厭惡。

「那麼三子學長，我們一起回家吧。」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旁的獅子對自己伸出手。

——或許未來、一切，都在慢速的改變著也說不定。畢竟就連自己，也踏出了不同以往的一步啊。

握上那隻手，三子這麼相信著。

（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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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謝閱讀w

以下是朋友看完後畫出的獅三www

跟我想像中的真是一模一樣啊(爽快)

之後有機會的話，可能會來挽回一下鏡的形象吧XDD

他其實沒有那麼壞的...應該。(欸